在重度污染的城市中央

文/杨辉峰

在重度污染的城市中央

我们忘记了回家的道路

我们忘记了先人的眉脸

黄土高坡上最后一阵

阴霾暗夜来袭

滚滚的车流轰鸣而过

我不知道

要永葆自己一颗纯粹的内心多么艰难

高度近视的眼睛一次次

生疼    流泪     被

污染着的土地开始流血

心       从此无法流浪

梦       终究落地生根

人       信仰缺失普遍


头顶的蓝天

在小小的城市之巅

那样的蓝

我们却无法看清星星的微笑

那样的美丽

我们却无法抓住美好的回忆

雾霾那样的近

我们用心良苦    我们创建文明

但总是杯水车薪

我们在人工复制的美景中

逐渐丧失了热爱自然的情趣和冲动

我们的勇气和时间被喧嚣摧毁或者占有

我们的良知和善良被欲望扼杀或者清理

我们的生存和快乐被匆忙挤压或者短暂


在艳阳高照的十月

在农业的源头     在丹霞的思绪

在革命的摇篮

我的心里却是一片荒凉

从群山萦绕的马栏出来

我发现自己

正从革命先烈的足迹里

突然

也发现了我的浅薄与无知

发现了我们现代人的丑陋和贪婪


交通便利了

尾气入肺了

蔬菜不分季了

农药入胃了

这种幸福的生活多么可耻

这种文明的城市多么辛酸


从照金革命纪念馆出来

我感到了灵魂的干涸和精神的枯竭

我们曾经如此的追求幸福的生活

物欲的享受和精神的满足

永远不能代替一次纯洁的洗礼

那是血与火的煎熬中铸造的风景

是崇高的的奋斗精神和民族脊梁。

不，总无法洗却现代人疲惫的心灵下

无可适从的荒凉感和疲惫感

在浴血的青石和简陋的草鞋上

在简陋的农具和生锈的枪械上

在血染的光阴和闪光的展台上

突然，时间被抽空

在一个永恒的丰碑下

我们伫立一刻

仅仅一刻的时间


革命的火种

绵延了一个世纪

红色的旗帜

飘满了巍巍神州

内心的火焰

燃烧了整个蓝天


是啊，我们在越来越肮脏的文明线上

失掉了尊严、底线、道德

我们在远离硝烟的地方

埋葬着自己的过去

也时刻准备埋葬着自己的未来

我们渴望着幸福、丢弃着历史

那红色的革命岁月

一次次激荡在远方

一次次叩问着灵魂

一次次召唤于彼岸


我们在越来越快的高铁上

发现了速度、技术、创新、效率、美好

也发现了麻木和忧患

我们在指日可待的地方

寻找着远去的故乡、记忆、疼痛、碎片

也反绉着忆苦思甜的细节

我们在觥筹交错的欢娱后

找不到信念、理想、价值、目标

也无法找到自我和本真


我们越来越多的人

忘记了创造历史的人们

我们往往以为历史

不写在书本里   就埋在地下

我们常常追寻美好

忘记了成全美好的开始

历史有时候

惊鸿一瞥

我们在永恒中却感到

震撼与骄傲

卑微与幸福

牺牲与艰难


在血与火的洗礼中我们

无法忘记    无法释怀

历史的火焰    将永远

温暖着我们的心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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